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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 ［黄志诚x佐敦］

新手

黄志诚x佐敦

［我就先存个档

01

黄志诚其实只是下班了想吃个宵夜而已。

卖河粉的今夜没出摊，黄志诚拧开矿泉水瓶盖灌了几口，几个小混混从身边跑过。

小巷里有家面馆亮着灯，招牌上的油污斑驳。

黄志诚推开门的那刻听见玻璃瓶破碎的声音，过期油的味道立即夹杂了血腥味。

他皱眉，真的很想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就这么关门走出去，他现在很不想加班。

一屋子人都看着他，还有个小男孩哇哇大哭。

黄志诚瞥了一眼角落里一头血的人，留了个寸头，标准的小混混样。

扒面吃的新界安和黄志诚对视了两秒，实在是没法装作不认识，只得笑着说黄sir，他不小心撞破了头。

寸头拿了卷卫生纸往伤口上按，血滴了一地。

新界安敲敲桌子，说愣着干什么，送他去医院。

肥彭故意叹气，没车啊大佬。

流血的人眨了眨眼睛看向黄志诚，像喝醉了酒，鼻尖红红的。

他在心里想最近的日子真的很衰，没饭吃又加班。

把寸头扶到门外的台阶上坐着，黄志诚蹲下拍了拍他的脸，“叫什么名啊。”

“…叫佐敦。”

“在这等我。”黄志诚从口袋里掏出中午吃饭留下的卫生纸递给他，“再擦擦，衣服上都是。”

等他从不远处的停车场把车开出来，人早没了影。

黄志诚真的很想开车直接回家。

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只不过这个过程在他刚一脚油门开出去二十米远就看见穿棕红色皮衣的人摔倒在路边时，就结束了。

“佐敦！”

黄志诚搀着他把他弄到车里，伸手试他的鼻息。

“我没死。”佐敦扶着脑袋费力地睁开眼，“送我回家。”

“要死啊你。”

佐敦靠在车窗上，呼出的气在玻璃上结成白雾，“我没钱…”

窗外的香港依旧灯火通明。

“等你有了再给我啊。”

黄志诚听见一声模糊的笑，“你觉得我为什么被人打成这样啊？我欠好多钱…”

佐敦说了很多废话，黄志诚没听，随意敷衍着。

“你在想什么。”佐敦看着逐渐变近的红十字，捂着头的那只手猛地掉了下去，搭在窗沿上。

“你别在死在我车上。”

佐敦挂在他肩上进了医院，路过等候区时还朝别人打招呼，黄志诚说省省力吧靓仔，妞可以以后再泡的。

手术室亮起红灯，黄志诚溜达了一圈，在不远处碰见刚刚的女人，穿的像是酒店制服。

“你认识他啊。”

“见过。”

两个人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盯着墙看出一个洞来。

“Judy。”女人终于侧头。

“黄志诚。”

“警察？”

黄志诚对上她笃定的目光，“为什么。”

Judy啊了一声，整理着语言，“他的好友没有穿西服的啊，又欠了不少钱，应该是惹事了吧。”

护士拿着血包跑进手术室，黄志诚顿了顿，说我是他哥。

一会病危通知单递到眼前的时候黄志诚签了名，特意写的难以辨识。

另一扇手术室门打开，Judy松了口气，跑过去几乎要落下泪来。

黄志诚看了一眼这边还是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心里很想念那个河粉摊。

饥饿使他昏昏欲睡，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顺便清洗衬衣上蹭到的血污。洗完了从钱夹里摸块口香糖来嚼，在心里计算一个泡泡到底能吹多大。

令他意外的是剩下的手术不久就结束了，脑袋上裹了一圈纱布的人安安静静地躺着，黄志诚以为做了全麻，用正常音量问在哪里交钱。

这个点的医院依旧人满为患，无数痛苦的，惊慌失措的脸从他身边闪过。

回到病房时佐敦睁着眼睛，打量着隔壁床的大叔，和大叔床前的Judy。

“你是我哥啊。”佐敦的声音有些哑，依然能听出笑意。

黄志诚正色，“我不是你哥你就要死在手术台上了你知不知？”

“不如让我死了，不用还债了。”

他真是要被这个小混混气死。

抽出张名片放到床头，黄志诚穿好外套起身，“还钱的时候找我。”

佐敦侧身躺着，在被子里缩起来，“你要走啊？”

“不走饿死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