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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山就在那里

新手04 [黄志诚x佐敦]

一个废话过渡篇 黄志诚你个王八蛋


04

“你知道吗,Judy只有一半的胸诶。”佐敦从桌子上拆开一包新尿片,包装好了很多,是黄志诚托人买的进口东西。

黄志诚神情复杂地放下报纸,“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她胸罩啊。”他换尿片时依然一脸嫌弃,“有一个垫硅胶,真的很软,可能女人隆胸放的就是这个吧。”

“…你怎么看到人家内衣的。”

郑聪的哭闹声渐渐平息,黄志诚一只手托着腮看他,“说啊。”

佐敦莫名其妙,“我那天在她家里找药膏的时候有不小心看到。”

黄志诚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脸上还是一成不变的像被水泥糊住的表情,“你不要提起这个事,她一定不想别人知道。”

“我当然不会啊,我又不是傻的。”佐敦抱着小孩坐到他旁边,嘬嘴小声说看叔叔啊,要不要捏捏他的脸?

黄志诚的眼角不经意间弯出几道细纹,早间新闻的开头曲从电视机里响起,他飞速换好西装拎着公文包下楼,临走前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面额大的放到桌上,“中午叫点东西吃。”

他不知道这一天里佐敦都是怎么度过的,对此他也没什么兴趣,看看电视喂喂小崽也就过去了,反正佐敦也没什么理想,保他不被新界安催债就可以。

黄志诚有时候在酒吧都歇业了的凌晨归家,佐敦还趴在沙发上看重播的冷门电视剧,盖着那件棕红皮衣。

“为什么不睡啊。”

“我总怕你死在外面。”

“…”

“你是不知道古惑仔多狠啊,我们出来混都是讲信义的,说杀光你全家就杀光你全家,你是警察,肯定有不少仇家。”

黄志诚点头,“那我死了你要给我报仇哦。”


香港这么小的地方犯罪集团却很多,黄志诚桌上钉的韩琛照片也只是冰山一角,文书工作枯燥,但他更不愿穿着皮鞋满香港抓人玩。

每当他和陈永仁见面抱怨这一点时,陈永仁都会露出一种愤怒又幸灾乐祸的表情,“知道在外面跑是什么滋味啦?啊?”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欠。

黄志诚握着方向盘跟着前方没拉笛的警车,再往前就是细窄的深巷,车宽进不去,一队人猫腰前行,路过大大小小的饭馆,舞厅,台球馆。

途中的茶色玻璃映出黄志诚的眼睛,有嬉笑声从里面传来,灯一亮他就看不清自己的影子了,目光本能地望向室内。

佐敦给球杆上了粉,弯腰对准白球一击,四散的台球撞在桌沿上。

几乎要落袋的一个终于在边缘晃了晃掉了下去,佐敦大笑着拍掌,一抬头就看见窗外黄志诚阴下来的脸。

前面有警员喊他,黄志诚握紧了配枪,在佐敦有下一步反应前快步离开。

黄志诚之所以能当组长就是因为他认真工作,热爱集体,五好市民,有时候工作更像是一个乌龟的壳,能困住他,压着他,也能保护他从生活琐事里脱离出来,锅碗瓢盆水电暖费,楼上邻居半夜十二点的摇床父母隐喻的催婚,全部都能用工作两个字抵挡。

但下了班这些事情就又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窒息。

黄志诚推开家门,电视的声响像一根着了的火柴掉进燃油里,他压抑着怒火撂下包,佐敦坐在沙发上不看电视,也不看他。

“我给你的钱不够啊?”

佐敦张开手掌研究自己的掌纹。

“你去台球厅小孩怎么办。”

“我带着他。”

黄志诚一脚踢开地上的小孩玩具,“你他妈有病啊,带小孩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那怎么办,你带他啦,你是警察,那你带他抓坏人去吧!”佐敦站了起来,要砍人的姿态。

他怒极反笑,“你住着我的房子,花我的钱,给你的野崽买奶粉,我出去工作你还不满意啦?哪里不满意?你去台球厅赌球输的不够多是吗?”

“那又怎样啊?”佐敦开始解睡衣扣子,“你包我不就是这样吗?给钱是应该的,我给你插啊!”

黄志诚一口气堵在肺里,看着佐敦像很多个夜晚一样脱的一干二净。

郑聪的啼哭让两人都微微出神,黄志诚叹了口气,还是过去抱着摇了摇。

一直到房间重新归于安静佐敦都保持着站姿,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目视前方,黄志诚又一次回到被踢倒的婴儿玩具旁,把小玩偶放到桌上摆成一个乖巧的坐姿,说穿上衣服吧。

佐敦凝视着空白的墙壁,眼角滑下一滴泪来。

“你干我啊。”

“穿上吧。”黄志诚拉开椅子坐下,从纸巾盒旁的好几个样式不同的一次性火机里抓了一个点烟,“我没钱给你当赌鬼,十万块我拿不出来。”

“我没去赌的啊,我去抽根烟打台球而已。”

“我怎知你去做什么?那里的人不都是赌球的吗。”言语指责间他发觉两个星期不剪佐敦的头发就长长了一些,看起来有点软塌塌的。黄志诚之前说不要理发了,长一点好看,他就心甘情愿的打算放弃自己嚣张跋扈的古惑仔形象,等留长点还可以去烫个发。

佐敦无话反击,红着眼瞪他,黄志诚问我给你吃饭的钱你用来做什么了。

“吃饭啊。”

“打台球不花钱?”

“你要怎样啊你不信我的吗。”

短暂的沉默后黄志诚再也忍受不了犹如审讯室一般的家。

电梯运行的时候他仿佛逃难,在心里催促楼层下落的再快一些,黄志诚从来没想过相信佐敦,始终把他当作一个局外人,似乎这样就能保持清醒。

佐敦和千万个在黑夜里佯装癫狂的街头青年没有分别,他们都抱着有朝一日坐上大佬位子的希望,然后大多数在监狱和医院来来回回,有的还只来无回。

黄志诚没走远,只是在楼下花坛抽了一包烟,他不信任佐敦,也知道佐敦也不信任他,从他脱口而出阿孝的时候就不信任他。

警察和黑社会终究不是一路人,黄志诚在烟雾里得出这个结论。



家里空了好几天了,没有日夜不停的电视声音,没有垃圾桶里的可乐瓶子,也没有婴孩的笑与哭。

黄志诚对佐敦在一包烟的时间里就能打包东西抱着小孩从后门溜走的效率很是佩服,不愧经常跑路。

陈永仁说你不找他啊,他可是带着个小孩。

“他又不是没地方去,那又不是我的小孩。”

黄志诚从信封里掏出一块表递给他,陈永仁满脸不屑地说针孔摄像机啊,能不能用点先进科技。

“你生日嘛,二五仔。”

陈永仁笑的时候脸上也有皱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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